在哺乳動物中,共有10個Cav通道,分為三個亞型:Cav1(Cav1.1-Cav1.4),Cav2(Cav2.1-Cav2.3)和Cav3(Cav3.1-Cav3.3)。Cav1通道,也稱為L-型Cav或結合二氫吡啶(dihydropyridine)受體的DHPRs,包含多個亞基,包括成孔α1核心亞基,輔助亞基α2δ,β和γ。Cav通道的α1亞基包含2,000個氨基酸殘基,折疊為4個同源重復序列I-V,每個重復包含六個跨膜區段S1-S6,形成經典的電壓控制離子通道(voltagegated ion channel,VGIC)。每個重復中的S1-S4形成外圍電壓感應域(voltage sensing domain,VSD); 中心離子傳導孔區域主要由S5和S6與選擇性過濾器(SF)組成。
由于生理功能的重要性,Cav通道的異常調節或功能障礙與多種神經、心血管、肌肉和精神疾病相關。因此,Cav通道也是重要的藥物研究靶標。目前市場上有三種主要類型的L型Ca2+通道拮抗劑應用于臨床,分別是二氫吡啶(DHP),苯并噻氮(benzothiazepines,BTZ)和苯烷基胺(phenylalkylamines,PAA)。其中,DHP被廣泛用于治療高血壓、心絞痛、早產等。作為BTZ和PAA的原型藥物,diltiazem和verapamil廣泛用于血管舒張、心絞痛治療、高血壓,以及某些心律失常和心動過速等。DHP拮抗劑主要通過變構效應起作用。拮抗劑有利于失活狀態,而激動劑則導致L型Cav通道的長時間開放。但有趣的是,一些與DHP拮抗劑相似的化合物對L型Cav通道卻表現出激動劑的作用,如(S)-(–)-Bay K 8644(圖1)。
圖1. 具有代表性的DHP拮抗劑(A)和激動劑(B)的化學結構
此前,有課題組解析了與幾種DHP拮抗劑和verapamil結合、細菌來源的CavAb晶體結構。CavAb為同源四聚體結構,與真核單鏈Cav通道的親緣關系相距甚遠。盡管前人有很多對于此類激動劑和拮抗劑的機制做了研究,但是精確識別這些化合物的結構基礎仍有待闡明。因此,解析與配體結合的Cav通道結構對于揭示DHP拮抗劑和激動劑的不同作用模式的分子機制研究是必需的。
在本實驗室此前的基礎上,通過使用cryo-EM技術,顏寧組解析了rCav1.1與DHP拮抗劑nifedipine(N)和激動劑Bay K 8644(B)結合的復合物結構,總分辨率分別為2.9 Å和2.8 Å (圖2);rCav1.1與另外兩種代表性BTZ和PAA原型藥物,diltiazem(D)和verapamil(V)結合的復合物結構,總分辨率分別為3.0 Å和2.7 Å (圖2)。
圖2. 結合不同小分子的兔源Cav1.1結構分析。A. 分別結合nifedipine (N), Bay K 8644 (B), diltiazem (D), and verapamil (V)的Cav1.1 Cryo-EM Fourier shell correlation (FSC)曲線。 B. rCav1.1-N. Cryo-EM密度圖。 C. 2.9 Å的rCav1.1-N Cryo-EM結構。
作者發現,結合了配體后,rCav1.1的結構會發生一定的構象改變。而對于以上的四種配體,結構上都有精確的識別機制。這些高分辨率結構的解析確信了BTZ和PAA藥物是rCav1.1的核孔阻遏物,解釋了兩者的抑制效應。由于DHP小分子類似物既有拮抗劑效應,又有激動劑的效應,因此還需要更多結合這些小分子的不同狀態的結構,才能完整的闡述相關的分子機制。總的來說,這些結構進一步在原子水平闡述了rCav1.1的分子基礎,為臨床研究、新藥開發等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價值。
這是顏寧課題組近幾年來在離子通道蛋白研究中的又一重要突破。除了鈣離子通道外,顏寧課題組還在鈉離子通道、鈉離子通道與配體等研究中取得過杰出的研究成果。